方卫平:关于童年,思想界应发出更多声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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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卫平(浙江范大学教授、儿童文化研究院院长)

  童年时代,拿到就读,迷恋沉醉地阅读,读就是方法;但是到了大学,我开始有方法了。我上大学的时候,一年以后的狂读后,对古今中外文学名著就有了基本了解。到了二年级,仅仅读书和跟着考试还是不行的,大学的学习还是需要深度,我把文艺学确定为自己的专业学习方向。后来发现,文艺理论又和美学重叠,美学又和哲学、心理学等关系密切,因此,文艺学、美学、哲学、心理学构成了我大学时代学术阅读的主要方向,并构成了我知识结构中的主要学科板块。

  具体的读书方法是,比如,要了解新批评的理论,如果读原典读不懂的话,不妨从中国学者的介绍读起。入门的时候,是可以找些拐棍的。当然,只读概论是不行的,不能太功利。我读西方文艺理论的时候,是从《柏拉图文艺对话集》、亚里士多德《诗学》、赫拉斯《诗意》、莱辛的《拉奥孔》、康德的《判断力批判》、黑格尔的《美学》《哲学史讲演录》读起的,当时不太懂,但也如痴如醉。通过中外学者的介绍,比如鲍桑葵的《美学史》,托维尔的《近代美学史评述》,也是一种拐棍。

  总之,读理论有理论的读法,读作品有作品的读法,但多读是最好的方法。这些年我做了很多选本,在大量的阅读当中,在理念的不断重塑提升中,得到很多感悟。我对儿童文学的看法,近十几年来有很大的变化。儿童文学让我钦佩的已经不是形式上的探讨,而是童年观,包括作家对儿童文学美学的基本理解和追求。我看到世界儿童文学的顶级面貌,也是一种最儿童文学的表达,而不是把作品写得如何的“炫技”。

  推进儿童阅读,关键在于陪伴孩子阅读的成人,他们应该有良好的阅读观念和理念。其二,现在推进阅读的工作比较随意,比如,一个学校的校长和老师比较重视阅读,这个学校的阅读工作就做得比较好;父母懂得阅读的重要性和方法,孩子的阅读就发展得比较好。从制度上如何进行探索,国家体制如何进行顶层设计,还是比较重要的。其三,就是如何为孩子提供好的阅读资源。现在我们的作品还是有一些问题的,现在中央电视台不断播放的动画片《熊出没》,在我看来,给孩子带来的负面效应还是很多的。如何给孩子温暖的力量?如何把更美好的东西给孩子?我们整个文化对童年的呵护还是不够的。

  30多年前,西方电视开始施加影响的时候,波兹曼就写了《童年的消逝》,反映了刚刚出现的媒介时代对童年的扼杀和消灭。现在的童年,时代误区更多,我们的思想学术界、儿童文学界应该发出更多思辨的声音。